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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一樣的大學路

一月 1 , 2019  

時間:2018年11月3日 下午15:15-16:30

地點:東海大學良鑑廳

引言人:羅文聰(東海大學學務長)

與談人:羅祥安(Tony Lo,巨大集團前執行長)、陳宏守(Hilo Chen,果實伙伴董事長)、柯達文(東海大學校牧室主任)、蔡亞平(Annie Y. Tsai,東海大學國際長)

整理:張運宗

 

【編者按】本篇延續上一期,東海63週年校慶以「邁向廿一世紀基督教大學之路」為題舉辦的「2018路思義講座」第二場座談會:「不一樣的大學路」,探究東海如何在教育中落實培育企業所需的人才?

 

 

重點摘要

 

羅文聰:「如果我們的論述和作法都很清楚,如果學生在這裡不是只有「就業」兩個字,如果我們的畢業生受到企業的賞識,也就是說,從家長、學生、學校到企業能夠串起來,我想可能是在高教競爭當中很好的一條出路。」

 

陳以愛:「東海立校的價值、精神,經過63年,是否有所延續?或者說,內化成為東海的基因、底蘊,以致於東海是東海,而不是其他的學校。」

 

柯達文:「東海最光榮的時間不是在過去,而是還沒到來。」

 

蔡亞平:「APU的品牌核心很清楚,就是God First,從園丁到老師每個人都知道,大家不一定知道God First的意思,但很清楚這是學校的品牌。」

 

陳宏守:「當我們談品牌的時候,談的是品牌的建設、品牌的體驗,問題是品牌擁有者必須知道,我們有哪些元素能夠彰顯品牌?這需要從董事會到教職員生一起把戰略的先後主從做一次沈澱,做出一個定案,持續一致不斷的做。」

 

羅祥安:「東海大學如果只想著在台灣如何競爭,就跳不出紅海,即使不以世界為藍圖,至少以亞洲。」

 


 

東海機緣

 

  羅文聰:柯牧師在Yale University取得東亞研究所碩士後,來到東海教英文,遇見了師母,隨即回美國取得神學博士,在洛杉磯牧會30年後,某個禮拜天突然出現在東海教堂做禮拜,不久他成為東海的牧師。是新任國際長。羅祥安有次從洛杉磯回來,在飛機上看見一本雜誌報導Azusa Pacific University(APU),他就把那一頁撕下來交給東海,後來東海和APU就有許多往來,當時Annie蔡亞平是APU心理系系主任,後來成為副校長。有天上帝呼召她應該回亞洲,她就來到東海,出任國際長。兩位都是賣掉美國的房子,接受上帝召請來到東海。

 

  第一階段,我們討論東海正在做什麼事?企業需要怎樣的人才?東海六十年前的血液流淌到現在,應該對現今社會和企業界仍是有用的,我們希望找到適當的論述和作法。第二階段,我們希望找到一些落實的方法。

 

 

教會的使命在校園

 

  柯達文:我在一所liberal arts college受教育時還不是基督徒,成為基督徒後,一直對基督教的大學教育很有興趣。來東海不過1年多,我們一直在思考,能做什麼?我們的使命是什麼?如何幫助東海成為一個更好的基督教大學?我們一直在講「基督精神」,也差不多知道是什麼意思,卻很難具體定義「基督精神」是什麼。如果希望一個人愛人,作僕人領袖,最直接的方法是帶領他認識基督,但是在大學裡很多場合,我們不適合這麼說或這麼做,因為很容易引人反感;我上課也很小心,是在教書,不是在傳福音。但我覺得,仍可以做一些事情來幫助學校。

 

  第一、我們應該有一個共識,每個教職員生都有機會認識基督信仰。如何認識?人是藉著旁人的見證而接受信仰,我們是在別人身上看到信仰的力量或被改變才會相信。所以校牧室應該要幫助所有的團契、事工,讓他們成長,當他們比較成熟的時候,就會影響到其他人。

 

  第二、東海有一座教堂,很多學校都有教堂,東海特別的是,有個教會在校園裡面。從某個角度來說,這是挺麻煩的,因為我是校牧,又是這個教會的主任牧師,工作相當龐大。我覺得,教會和學校的關係是個關鍵,如果兩者方向不一致,就會兩敗俱傷。相對的,如果教會自己的使命是在這個校園,就會用盡各種方法來愛這個學校,教會就會成為學校很大的祝福,「基督精神」就會傳布整個校園。所以我要讓這個教會成為更健康、更吸引人的教會。

 

  第三、身為一個校牧,我要在很多場合禱告。用第二種語言禱告是很難的,剛來的時候我根本沒有辦法用中文禱告,往往當我能有一點兒輕鬆的時候,旁邊就有人說,我們請牧師來禱告。現在我的中文慢慢好一點了,但還不是很流利。這件事情很重要,在東海,如果校牧是個很討厭的人,很多事情是沒辦法做的,每個基督徒在傳福音時將會有很大的挫折,因為容易引起大家的反感。如果校牧室很和藹可親、很可愛的人,大家知道校牧是愛我們的,他願意了解我們的需要,很願意為大家禱告,這就有助於每位基督徒傳福音的工作。

 

  前天快要上完課時,我對學生說,「我通常不會這麼做,我是老師,也是校牧,去年很多學生請我為他們的考試禱告,所以各位要不要我為你們的期中考禱告?」我為他們禱告,內容並不特別,但結束後,有一個學生紅著眼睛說被我的禱告感動。我說,真的?我禱告的並不怎麼樣。但這位學生說,第一次有老師為他禱告,他覺得心裡很安定。

 

  我覺得,要做好一所基督教大學,有很多事可以做,校牧室只是一小塊,但只要我們無時無刻做好我們的工作,學生會感受到神的愛,會被改變。

 

 

明確的品牌核心

 

  蔡亞平:我講的是「希望」。我來東海3個月,碰到很多人會告訴我以前東海多好多好,而現在的東海好像沒有hope一樣。可是大家都知道,The future is Asia, the future is Chinese people. 但亞洲或華人有什麼問題?我禱告的時候,想著這個問題,我想來東海,因為她是Christian Higher Education In Asia,可以非常有影響力。我覺得,神在動工的時候,總是選擇少數且沒有很多能力的人(餘民)來彰顯祂的榮耀,當我越了解東海,我就越exciting,越覺得很有希望。很感謝神讓我來東海做國際長,東海要走出的國際化是和其他學校不一樣的。

 

  Heaven on earth,在校園裡,我們應該活出這樣的精神。怎麼做?我發現,東海的行政人員也很需要愛,他們把心力都放在學生上面,其實很累,所以我陪著團隊一起加班,輪流一對一吃飯,聽每個人的故事,了解每個人的辛苦。有幾次同仁累到快要哭出來,我會說,我知道你不信我的上帝,可是我信,所以我能為你禱告嗎?他還是不信,但他哭了。這就是Heaven on earth。

 

  我很同意大學分成A、B、C level的看法,東海大概在B+,如果沒有做好就應該被淘汰,不是每一家教會都要永遠開設的,學校也是同樣的道理。基督教大學不是只有台灣可以做,印尼、泰國都可以做,東海必須面對挑戰。美國前一陣子很流行一本書 College Bound,作者的小孩要上大學,他參訪各個大學,寫成這一套書。他發現很多大學以後都不會存在了,因為現在直接上TED、MOOCs,直接上網接受Harvard、MIT的免費課程,除了不能取得學位證書之外,如果想要學習knowledge,網路上各種大師的課程應有盡有,為什麼要花費金錢和時間到一所學校?所以每所大學必須知道自己的獨特性。東海從B+到A的競爭優勢何在?

 

  另外有一本書Culture Making,影響文化才有影響力,如何影響文化?作者Andy Crouch探討教會失去了Culture Making的目標,本來1960到80年代教會在美國有很大的影響力,但現在大家很不喜歡教會,覺得過於保守。那麼該如何培養下一代的基督徒?關鍵就在教育,這是培育基督精神的最佳場所。

 

  APU的品牌核心很清楚,就是God First,從園丁到老師每個人都知道,大家不一定知道God First的意思,但很清楚這是學校的品牌。我是UCLA(University of California, Los Angeles)的人,理論上我不喜歡USC(University of Southern California),但不可否認USC的品牌做得非常好,讓一個只會打橄欖球的普通學校,逐步提升,去年排名甚至一度超過UCLA。有一個關鍵是LearnMate Networking,你到一所學校,可能不會得到最好的老師,但有最好的校友網絡,以後去到各種職場都會有學長姊的扶持。這是東海可以大加發揮的地方,因為無論身在何處,只要一句「我是東海人」,就會得到許多的認同。

 

  有陣子APU在推Difference Make,到最後大家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,校長就召集各院院長,討論如何讓學生Difference Make?每個院必須了解該如何做出自己的品牌,然後置入學校的模型之中,舉凡各種文宣廣告的標題、顏色都要符合APU的品牌。每位老師都有一本Little Red Book,裡面說明APU品牌的適用性,例如,APU一定要加上校徽cross stone十字架,只准用紅白黑三種顏色,所有的格式都能在網站下載,諸如此類。東海各系各院有各式各樣的網站、標籤,或許APU的例子很值得參考。

 

 

夥伴與競合關係

 

  陳宏守:「不是第一,是唯一」是很強的定位,也是一個business model,但要做很多的事情,如果沒有很多的行動方案和耐心的溝通,這句話就會缺乏說服力。business model很重要,否則萬一把不重要的事情做得很徹底,這是很悲哀的。資源就這麼多,如何做有意義的事?這是我們要思考的,如果想要出類拔萃,就要定位的很清楚。

 

  何謂business model?多年的經驗下來,我發現,你怎樣稱呼你的顧客,大概就決定了你的business model。比如說,航空公司稱呼顧客passenger,這是很疏遠的關係,可能三個月半年才見一次面;律師事務所、會計事務所則稱顧客為client,表示要很深入地涉入顧客的狀況;電信公司的顧客是subscriber,也就是7×24(1週7天24小時)都與電信公司緊密相連,否則就會與外界失聯;Amazon的顧客則是consumer,彼此是很遠的關係。你對於顧客的稱呼,親疏遠近、輕重緩急的關係就出來了。如果你和顧客隔得很遠就會言不及義,為了拉近關係,就需要許多輔助的動作,例如航空公司的frequent flyer awards、Amazon的prime membership,雖然有數以百萬計的客人,你仍可以和他很靠近,你知道他在想什麼,可以直接和他溝通。

 

  教會的顧客是什麼?aggregation、congregation,我們想盡辦法讓會眾成為肢體,弟兄姊妹。大學的顧客叫什麼?和學生、faculty的關係是什麼?尊師重道很重要,稱呼老師、學生、教職員,但我認為,為了一起完成我們的business model,一個遠大的計劃,「不是第一,是唯一」,也許我們應該叫「夥伴」。

 

  再來就是我們怎麼走這一條不一樣的大學路?當我們稱呼「夥伴」時,大家都要參與其中,必須形成一種共識,雖然需要耗費許多時間,但這是必要的。我們需要一個三年、五年的計畫,讓東海從B+爬升到A。如果這是確定的,那這將是一種怎樣的夥伴關係?我們有校牧室、國際處、學務處,各有各的作為,我們如何把這些有利因素慢慢集結?耗費許多腦力、時間、精力,運用很多活動,建立一層又一層的橫向又縱向的厚實關係,而且是往著共同的方向前進,這是一條不一樣的大學路。

 

  「Heaven On Earth」,「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,如同行在天上」,為什麼這樣禱告,因為神的旨意在天上一定是絕對意志的完成,可是在地上呢?要走一條不一樣的大學路,就不是一個人、一小群人可以完成,必須大家一起來。所以我認為,生活的位移很重要,想要一個不一樣的路,起點就是一個不一樣的生活,生命要能改變,獲得重生。每個人的生命都不一樣,但都在一個生態系裡面,當中會有競合關係(competitive-cooperative model)。我的工作在互聯網裡,互聯網就是一個生態系,大家可能有競爭,但一定可以想到很多方法,即使只有20%的可能,也可以互相合作,win-win。現在已經不是線性的世界,而是網路的世界,線性世界裡敵我分明,網路世界裡,朋友和敵人的界線並不清楚,任何人都可以坐下來一起brain storm,找出合作的方式,即使不能合作,也可以agree to disagree。

 

 

小美快樂

 

  羅祥安:「不做第一,要做唯一」,The One and Only,是我在30年前提出來做為公司內部整合。如果當時問什麼是唯一?我也講不出來。不過我當時很清楚公司的定位,從總部、經銷商到騎車的人,We are family。既然是一家人,該怎麼騎?如何騎的健康、快樂?都在我們的考量之內。說實在的,那時候公司還很小,大甲是個小鄉下,大學生沒幾個,做這樣的大夢,可能嗎?走著,走著,好像真有一定的程度了。一不小心,我們成為唯一,也變第一了。回頭看看,台灣的同事很多都是當年一起打拼的,大家一直在成長、變化,讓我覺得,人的潛力是無窮的。我們在全世界各地的公司也一樣,都是一群很平凡的人,很多人問我從業近半世紀有什麼心得,我總說,「我們結合一群很平凡的人,但我們做出不平凡的事情。」

 

  退休以後,常常受邀演講,被問得最多的問題,台灣到底有沒有前途?孩子應該怎麼辦?我每次都說,台灣絕對有希望、有前途!大家都想,這個人很奇怪,為什麼這麼樂觀?問我的話,我只有四個字「小美快樂」!台灣很小,很好,小有很多優點,台灣可以很美麗,很多事情可以發展得很快,台灣人可以很快樂。為什麼大家這麼憂愁?一點也沒有道理。我當東海董事時,很多精彩的事情上演著,各項指標一路下滑,大家都在討論東海到底有沒有前途?我總說,東海一定有前途!

 

  大家常說台灣現在的學生不行了,競爭力不行了,我說沒有這回事,全世界用了這麼多人,我覺得台灣人才很優秀,世界各地的公司很多幹部都是台灣一路往上升的。為什麼優秀?第一,台灣很小,人會比較謙卑一點,所以不會排擠別人,而會想辦法和大家共事,且會努力學習。第二,台灣的國際化很強,但我常講台灣的問題不要只限於台灣一個島上,或是兩岸關係而已,只隔一條臺灣海峽,太窄了,想寬一點,拿全世界來想。以捷安特來說,我是為全世界的人而經營,是為全世界的人的幸福,透過自行車讓人更強康、世界更美好、地球更美麗;因為是全世界,自然也包括台灣、中國大陸。台灣絕對是紅海,敢用全世界做舞台,路是無限寬廣,就能找到藍海。

 

  東海大學如果只想著在台灣如何競爭,就跳不出紅海,即使不以世界為藍圖,至少以亞洲。在北美基督教大學裡,APU絕對是最好的,有著最成功的品牌,甚至在西方世界絕對是站在很高的位置。東海絕對有機會做亞洲最好的基督教大學,或者說是華人世界裡的唯一,全世界華人超過20億,有哪些基督教大學?這樣的定位是多麼的廣闊!所以台灣的未來絕對有希望,東海的未來絕對有希望。

 

  20幾年前,我在飛機上犯了點小罪,把雜誌上那一頁撕下來,裡面介紹兩所大學,特別凸顯APU如何在5年之內快速成長,結論就是「God First」獲得很大的認同。一晃20多年,APU用各種方式和東海產生連結,今天有了來自APU的國際長,還有一位英文禱告比中文禱告溜的牧師,這是國際化。

 

  我最喜歡的經文是「萬事互相效力,叫愛神的人得益處」,只是時間是按照神的意思,我坐在台上的最旁邊看過去,20多年前的dream似乎開始成真,從撕下雜誌一頁開始,APU和東海產生聯繫,Annie出任國際長,迎來一位國際化的校牧,大家開始思考東海要成為不一樣的大學。我坐在這邊,看見一幅未來的景象,東海太特別了,從空中鳥瞰,群樹環繞,中間一大片草坪,樹立著世界聞名的教堂,這是全世界獨有的,這裡散發出來的光芒可以照遍整個亞洲,照遍華人世界。我們只要把自己做好,榮耀之光自會散發。

 

  環科系退休副教授陳炳煌分享東海的優勢,ACLI,校友(Alumni)、校園(Campus)、博雅(Liberal arts)、國際化(International)。

  LISA校友分享東海是否擴大國際學院以推動國際化?教會和世俗混在一起,太重視頭銜身份,應該以兄弟姊妹相稱。東海有沒有改變的勇氣?能否振作、積極、樂觀?

  友校教師,大學如何讓社區更好?如何帶領社區幫助大學更好?東海座落在城市裡最主要的道路上,2公里的圍牆不是區隔了大學和社區,也不是隔開了中科和工業區,能否善用於商業?創客?

 

 

不在過去,而是正在到來

 

  羅文聰:社區和大學的互動,東海有跨了很多系的USR,例如馬上會對西屯區的高齡供餐。圍牆的商業化談了很久,但東海是很民主的地方,從校內到董事會要凝聚共識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。科學園區和工業區的產學合作正在積極進行中,例如將成立的雲創學院,兩邊很多的公司加上榮總正和東海形成產學合作計畫。國際學院正在盤點,課程做好、師資做好,學生滿意,才是擴大走出去的基礎。

 

  柯達文:我覺得東海很有希望,有這麼多人願意從不同的角度討論問題,或許,東海最光榮的時間不是在過去,而是還沒到來。

 

  蔡亞平:我剛來三個月,就住在校園裡,我可以一兩個禮拜都不要離開東海,同事、朋友、弟兄姊妹都在同一個社區裡面,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快樂的經驗。我決定返臺時,美國朋友都說,American dream is one way,為什麼你要選another way?我很明確的回答,因為台灣的人、台灣的食物。無論是否基督徒,在東海,我可以真的認識每個人,這是一個真正的community。我在東海的幸福指數很高,這裡非常有希望。

 

  陳宏守:我公司的名字叫做「果實夥伴」,我的專長是成長管理,成長就是gross,也就是「果實」,我很清楚靠一個人是不可能的,需要公司的每個人,需要產業上下很多夥伴,所以公司就叫「果實夥伴」。我想,東海也一樣,我們應該一起坐下來盤點,一起有個夢,一起走一條不一樣的大學路。

 

  羅祥安:台灣能替世界做什麼?東海能替台灣做什麼?台灣過去經歷多麼困難的環境,能夠爭得一席之地,成為亞洲四小龍。有首歌叫「愛拚才會贏」,台灣靠的就是「拚」。走到現在,「拚」似乎有點兒不夠切題,台灣的競爭力何在?我常想,與其說要和世界競爭,不如想想我們能為世界做什麼?創造什麼樣的價值?這樣就能從一個高度來看世界,也就能看到一片海闊天空。我在東海認識的所有人都發自真心的愛東海,這是非常奇妙的事情,也會讓很多不可能的事情變成可能。所以我很認同,好的還在前面。東海曾經很光耀,那是台灣很黑暗的年代,現在台灣又要進入一段黑暗期,或許正是東海發光的時候。